这本来是想了好久的文字，应该是两年前要写得一篇文章，但总是搁搁浅浅，此时再把它写出来已经有很多不是当时的思想，但总觉得还是要把它记下来，虽言不由衷，词不达意，但总是有一些回忆。
——题记
因为疫情的原因，原本说是不放假的儿子，国庆假期却还是回来了，我心里很高兴，但嘴上还是说不能违反学校纪律的事。当然，他没有，因为疫情低风险地区是允许回家的。其实，我和妻决定国庆假期如果儿子不能回来，我们打算去他那里看看的。
说起儿子来，我的记忆突然涌动起来，好多事情突然一下子涌了上来。儿子的出生为这个家庭带来了许多的快乐和变化，那时候还在乡镇工作，一家三口住在单位的一间宿舍里,有些挤但很快乐和充实。儿子刚出生一直到满月皮肤黑黑的，有些红。记得在病房里我指着人家那孩子说，看人那孩子那么白，害的妻子一个劲地用眼挖我。其实，我只是说说，我只不太明白，问问罢了。出了满月，儿子的皮肤渐渐变得白皙，长得也越来越胖，甚是可爱。
孩子慢慢长大，养孩子真的不是件轻松的事，累和苦都不算什么，问题是孩子小的时候，他不会说不会表达，当他生病的时候是最让人揪心的时候，看着孩子憋得通红的脸，烧的发烫的脸你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，儿子小时候就这样，每逢换季就会感冒，一烧就会喘的不行，作为年轻父母的我们真是束手无策，这个时候在当时只有输液，看着药液一点点进入孩子的血管，他慢慢平静下来，可是人家又说孩子老是输液不好，可是该怎么办呢？为了这，妻和我没少吵架。时光荏苒，岁月如梭，经历了那么多的日夜，孩子长大了。
一转眼，孩子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，附近的公办幼儿园不收，为啥，孩子太小，人家要求三周岁，可是儿子还不到两周半，没办法，父母年事已高，还有三哥的老二，咋办，只能给人家说好话，好说歹说算是同意了。到了幼儿园又不进屋，怕他哭怕他闹，隔三差五还是感冒，一感冒又是几天不去，一不去更不愿意去。没办法又把他送到十里地之外的私立幼儿园，念了两天，开始是因为那里中午有饭吃，中间偷偷去看他，还行。吃了两天又不行了，又感冒，一停几天那里也不去了，再回来，来来回回一折腾，折腾的身心疲惫。没办法，再回当地的幼儿园。总算慢慢地正规了，可能每个孩子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吧。还有一次，幼儿园因故放假，可是儿子回家也没给我说清楚，当时不像现在这么方便，这群那群的，下午我坚持送他上学，他说啥也不去，一生气我踹了他一脚，啪嗒孩子摔在地上，这时对面过来一个同事，我才知道放了假，这件事孩子至今记得一清二楚。
一转眼，孩子上小学了，儿子是班里最小的孩子，长得有比较瘦小，看着他背着书包去上学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。记得有一次，有个挺胖的小家伙经常故意撞他欺负他，也许吧，他告诉我说那个孩子的舅舅是警察。我说咱不怕，我有好多同学都是警察，我还特意领他到了县城把我那些穿制服的同学叫在一起吃了一顿饭，告诉他们必须穿着制服见个面再换，自那以后孩子的心理强大多了。二年级的时候我爷俩来到县城，住在出租屋里，一人一床，没有电视没有手机，烦闷的时候我们爷俩到楼下转一圈，买份报纸我给他读，后来买了收音机，每晚听书睡觉，儿子坐在电动车后座上紧紧搂着我。刚来的时候，每逢下课赶紧跑到办公室看我一眼再去上课。小学时期，住过院，摔伤过，考的不好挨过批，批完了好几天不理我，上学只是坐在车座上一言不发，好多次都是我求着他。有一次住院，我没有告诉几十里之外的妻子，妻子回来后发现不在家，医院好一顿哭，说我不给她说，我是怕她担心，怕她着急。
跌跌撞撞上了初中，儿子喜欢上了打篮球，这可能也怪我，上小学时我们爷俩经常在放学后扑腾篮球，为了打篮球没少吵架，学习上总是不上不下，偷偷地给他写过不少信，不知道有没有起到作用。中考还算不错，儿子发挥很好，顺利考入一中，高一上学期很上进，期末进入重点班，可他似乎不太高兴。进入重点班，压力增大，看到他每天很累的样子，心里很疼但疼也得坚持着。每天晚上我站在十字路口等他，看到他，拐弯，我开储藏室等他。不管多晚，客厅的等一直亮着等他，高二那年我可以看到他的逆反，虽然表面在坚持，我看得出他内心的煎熬，不爱说话不想交流，我的内心知道是为什么，但我不能说，这些需要他经历，需要他走出自己的心魔。好长一段时间，和我和妻他是有隔膜的。终于还是爆发了，一段时间也许是心理的作用，他说自己得了病要请假，我看到他那段时间常查手机电脑，后来我也看到过他的日记，我看出他的煎熬。我决心请假陪他去北京看病，也和表哥联系好，医院、省立二院、医院，后来又看了心理医生，医院的博士，一番折腾将近一个月，但峰回路转，终于挺过来了。其实，那时我就预感到那年高考会有问题的，但我还是期待着，结果真的不是太好，虽然也是本科，但是太不随他意。我们都得看他自己，经历一番斗争后，儿子决定复读，无论怎样的结局我都要接受，无论怎样的决定我都要支持。终于第二年，虽不能说如愿以偿，但我知道，复读的滋味比第一年还要难熬。
其实，说起来，儿子和妻之间也许有个心结，但我现在不知道。妻对孩子照顾的少，可能也不是特别细腻的人，也许也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。儿子年龄小，但心思比较细腻，通过他的日记可以看到在心里他是那么渴望妈妈对他的疼爱，妻又是个工作狂。世界就是这么折磨人。
去送儿子上大学那天，我和妻一块来到大学，内心是一种怎样的心情，只有父母知道，期盼他远走高飞，但看着每天朝夕相处的娃娃就这样和自己离开又是那么不舍得，而且儿子从小根本没离开过我们几天，他和陌生的同学会相处吗？他能住得惯吗？他自己会打饭吗？一系列的问题在上学前不知道想了多少遍，可是临了还是不放心。但是无论如何总是要分开的，那天中午我们一块在餐厅吃了饭，妻子给他铺好床铺，儿子就一个劲的撵我们走，我一狠心拉着妻子下楼了，我不敢回头看，唯恐看到儿子的不舍，前面拐过小路，妻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泪，我一直坚持着，此时也忍不住，于是我说要不再回去看一眼他，给他说声，妻答应了，当我们回到宿舍时看到儿子正坐在床上发呆，他毕竟真的没有离开过父母，妻子见状跑过去把儿子搂在怀里。但是总是要回去的，回到家里，一个晚上我去儿子房间看了好几次。
接下来的一周真是煎熬，我一直和妻商量周末去看儿子，说真的是我忍不住了。于是我们定了车票，我们赶到学校时儿子孩子军训，我们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他们训练的区域，但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，哪里去找，于是我们就在栅栏外溜达，突然我发现我给儿子的那个水杯，果然，当他们休息时我们找到了儿子，因为事先没有给他通知，儿子一脸茫然，很是着急，甚至掉了泪，嫌我俩去看他，人家都不看就你俩事多，我和妻手足无措，只得说出来旅游顺道看看，儿子说能不能不光想他，多想你们自己的事，经过一段时间的斗争，最终我们去外边吃了一顿饭，然后我俩去了旅馆，第二天一早回来了。
一转眼，又是一年，看到眼前的儿子主动给妻子夹菜，当儿子又去拿东西时，妻掉泪了，我笑着也落泪了，儿子长大了！
（作者：赵春东，现供职于禹城市步云小学，闲暇时喜欢桌前沉思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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