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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丈夫突然不接电话,连夜去他工作城市,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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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1

如今二十六岁的丁雪,回望自己十九岁的那年,也想不明白自己何来的勇气做出了和陈经文私奔那么大胆的决定。

那时候父亲做生意赔了钱,欠了许多债,成日里醉酒骂人。她高中毕业,没有考上好的大学。母亲要她再复读一年,她拒绝了,逃离似的去了一个偏远小城市的大专学校。

新学期的第一节课上她就后悔了,一切都跟她想象中的差太远了。她也曾想努力学习,再升个本科离开这里。

可三年的时光似乎过于漫长,就像在寒冷的冬夜里行走,一点亮光就容易让人偏离了轨道。

陈经文就是那一点亮光,他比她大了两届,丁雪遇见他的那一年他就要毕业了。

可他在迎新晚会的舞台上发表了离经叛道的演讲,揭发了年级领导索贿扣学分,劝大家都趁早退学早做打算。于是,还未开始的迎新晚会被迫叫停了,陈经文也被学校保安带走了。

丁雪的座位离舞台很近,是作为新生代表上台讲话的人选之一。陈经文挣扎时把眼镜甩到了她脚下,她眼睁睁地看着陈经文像一头待宰的猪仔一样被拖走了。

没有人在乎他的眼镜掉在了哪里。丁雪捏着手里让她写得作呕的演讲稿,握成一团扔在了脚下,捡起了陈经文的眼镜离开了现场。

他们的缘分就是因这个眼镜而起。那场闹剧后,陈经文被处以留校察看的处分,可他揭发的事情却丝毫没有个说法。

女生宿舍向来都是传播各种小道消息的绝佳场所,陈经文是如何在入学前两年努力学习成绩全优,又是如何被人冒名顶替领了奖学金。

丁雪不知这些消息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,可真假似乎并不重要了,陈经文自己主动选择了退学。

那时候离毕业就还有不到半年时间了,丁雪支持了他,因为他做了丁雪心里一直想做却不敢的事。

那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好上了,陈经文退学后并没有离开这座小城,而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破旧的民房,开了个二手旧书店。主要业务是在网上,丁雪帮他发小广告,也有了些线下的生意。

陈经文每周都去城西最大的废品站淘书,再回来清洁包装,很是辛苦。那时候丁雪觉得陈经文是为了她才留在学校附近,怀着感激和崇拜的心境,在和陈经文的恋爱里像个热血澎湃的战士。

有人因为没付定金错失了想买的一套辅导书,便在学校的论坛里发帖把丁雪和陈经文的故事描绘得近乎不堪入目,把二手旧书店的铺面用电脑合成了淫秽图片的背景。

丁雪被辅导员约谈,在狭小的办公室里,中年老男人一边用露骨的话讽刺她,一双手却不安分地覆盖在了她的胸部。

丁雪没有多想就踢了他一脚,跑出了办公司,一路狂奔到了她和陈经文的旧书店。

书店要整顿,被工商监管贴了封条,陈经文正蹲在门边。听丁雪说完了发生的事,他直接就拉着丁雪又奔回了学校。

辅导员没想到丁雪会返回来,色意浮上嘴角,可话还未说完就被陈经文一拳打了回去,若不是有人破门而入,辅导员怕要被打残疾了。

2

丁雪没想到这件事会把从来都不关心她的父亲给招来了学校,可父亲显然也不是来关心她的,在众目睽睽之下,若不是母亲死命拉着,父亲怕是要当场把她打死在了辅导员的办公室里。

就是在这间办公室里,他的亲生女儿遭了老男人的咸猪手,可他却说他丢不起这个人!丁雪扯着生疼的嘴角倔强地昂着头,忍住眼泪没从眼眶里掉出来。

或许每个女生心里都有个盖世英雄,他会踏着七彩祥云来救你,来娶你。

丁雪每次想起陈经文为她打架的事,都会在脑海中描了又描,直到把陈经文和踏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重合在一起。丁雪想他已经踏着七彩祥云来救她了,也一定会踏着七彩祥云来娶她。

所以,在学校打电话通知丁雪被留校察看并且留级一年时,丁雪就决定了退学。尽管她被带回了家,被关在卧室里不准出门,像个犯人一样被监管。

可她在心里早已义无反顾地要追寻陈经文的步伐,他也曾被留校察看,他也曾选择了退学,这真的是天注定的缘分。

陈经文来找过她,父亲咒骂的声音太大了,她隔着两层门也能听到。她也听到了父亲掷地有声地反对他们在一起。

当晚,丁雪就收拾了几件衣服,打了个小包裹,从四楼阳台的管道上溜了下去。她从小恐高,可奔向陈经文的心让她几乎都忘记了害怕。

她就这样和陈经文私奔了,她只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。在往后的几年里,她一路跟着陈经文,他们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,住过各种各样破旧的房子,可她从来都不觉得苦。

陈经文曾经想要重新考大学,丁雪也支持他。

那个夏天她一个人上班,供养一份房租和两人的生活费,每天都努力在超市里多加晚班,既可以买到便宜菜又可以多点薪水。

可实在太辛苦了,那天她冒着大雨也没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,她打电话给陈经文,在站牌下躲雨直到陈经文骑着自行车来接她。

那天她感冒了严重发烧,全身滚烫,陈经文连医院,她住院一周,陈经文放弃了复习去找了份工作。

医院看她,偷偷在包里给她留了钱。临走时,母亲说,“你爸他查出了胃癌,中晚期,时日无多了,你抽空也回去看看他吧。虽然他这辈子没有对我们好过,可他毕竟是你亲爸。”

丁雪很小的时候以为世界上所有的父亲都是一个样的,爱喝酒爱骂人,她挨打挨骂都会忍着不哭。

可后来她渐渐长大,见过了别人父亲慈爱的模样,她挨打挨骂时会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把眼前这个人当做父亲。日子长了,丁雪在心底里已经觉得自己是没有父亲的。

所以,就算听到他得癌症的消息,丁雪的心里也毫无波澜。可她依然听从母亲的话,回了趟家,看到睡在病床上瘦弱苍白的他,丁雪的心里有一丝触动。

她不知道那是对生命的悲悯,还是因为他父亲的身份。

丁雪把买来的水果放在床头,看着熟睡的父亲,心中坚硬的地方似乎开始变得柔软,那一刻丁雪想原谅了所有。她削了一个苹果放在床头,又起身去楼道里打热水。

父亲醒来时丁雪恰巧没在身边,他一眼就看到了陈经文。丁雪回到病房就看到了父亲又在咒骂陈经文,母亲劝他吃苹果消消气,却被他一把推开。

他都病成这般模样了依然要保持他的绝对威严,丁雪觉得有点可笑,甚至有点替他悲哀。

丁雪像是要看一出好戏似的,紧紧拉着陈经文的手,上前一步,并排站在了父亲的病床前,大声地说:“我要和他在一起,我们要结婚,要生孩子,还要过一辈子!”

父亲果然被她气到了,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什么,却剧烈地咳嗽起来。这病房丁雪是一刻钟都不想待了,她拉着陈经文的手大步走了出去。

3

医院见父亲之前,陈经文是否想过要娶她。医院大门时,陈经文问她是不是真的愿意嫁给他,丁雪点头。

然后陈经文就真的带她回了老家。第一次去陈经文家时,丁雪真的很羡慕他,他们家没什么特别的,普通的小镇家庭,父亲做修车工,母亲在家辛勤操持一家人的生活,还有一个年近九十岁的奶奶。

他们一家人住在一套两居室的房子,父母把大主卧让给了奶奶,他们却住在推门就能碰到床的小卧室里。

日子虽然不算富裕,可一家人看起来相亲相爱的。这种属于正常家庭所有的和气,让丁雪打心底生出渴望之情。

没有了父亲得阻挠,母亲只是对丁雪说要她自己想好了就行。陈经文的父母也对丁雪很满意,两家在一起吃了一桌饭,就把婚期定在了那年冬天。

积蓄有限,婚礼办得简单,沉浸在幸福中的丁雪没有计较。婚礼过后,她还是跟着陈经文去了林市工作。

陈经文辗转换了几份职业,终于在房地产销售上安定了下来。丁雪也去尝试了销售,可终究是无法适应,又重新找了份超市收银员的工作。

那时候他们依然很穷,可后来的丁雪想起来在林市的那段日子,依旧觉得那是他们结婚以后最好的时光了。

要不然说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呢,那个时候总觉得结婚是两个人的事,和其他人无关。

可现实是,丁雪怀孕了,强忍着孕吐在超市的柜台前一站就是一天。陈经文经常要去外地出差,很多时候都是她独自待在狭小的出租里,孕吐严重的时候她会一天都无法进食。

陈经文在家的时候会给她做各种滋补汤,可她闻见那些荤腥的气味就忍不住地想吐,结果是在她怀孕六个月的时候,陈经文胖了十五斤。

终于在怀孕接近八个月的时候,丁雪的身体开始吃不消了,只得辞去了工作。

婆婆家没有多余的房间给她住,母亲来把她接回了家。陈经文送她们去车站,分别的时候安抱着丁雪在她耳边问,“你想不想有自己的家?我在攒钱,钱够了我们就去买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。”

那个时候一想到要回家去面对父亲,丁雪的心里就充满了抗拒,听到陈经文这样说她高兴坏了,抱着他跳了起来。陈经文忙让她小心孩子,又说他只是刚开始攒钱,可能还要等一段时间。

丁雪抱紧了他说,“没关系,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家。”

那个时候父亲还在,回到家自然不得不面对父亲。他听医生的建议做手术切了半个胃,却没能阻止癌细胞扩散,不敢再去动手术了,选择了中药保守治疗。

病情时好时坏,反反复复,病痛让他的脾气更加暴躁,从没给过丁雪好脸色。

每天和陈经文的视频通话,成了丁雪待产日子里最期待的事,陈经文再忙也会和她视频,陪她聊天,跟她说起这些天他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,跟她说他会努力挣钱给她描绘美好的将来。

4

在那些日子里,丁雪不是没有委屈,可她从来都没有跟陈经文抱怨过。

她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,陈经文在外辛苦都是为了他们以后有更好的生活,她不能同他并肩奋斗了,但也尽量不要成为他的负担。

父亲的脾气日胜一日地暴躁,疼痛的时候就躺在床上胡乱骂人,随意把手边的东西丢向门外。丁雪好几次都看见母亲蹲在门边默默地收拾着残瓷碎片。

丁雪挺着大肚子过去劝母亲,母亲却苦笑着道,“他现在都这样了,我不跟他计较。对我来说,也觉得比以前好,至少他没有力气动手打人了。

一辈子也就这样了,什么时候把他送走了我也就轻松了。”

丁雪在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,等着预产期的来临。母亲却是在掰着手指头数日子,等着她丈夫的生命结束。这样的婚姻真可怕,如果有一天她和陈经文没了感情,他们也会这样数着日子等待着对方的死去吗?

肚皮一紧,丁雪感受到肚子里的小东西在动。她搂着肚子,摇了一下头,努力让自己忘掉方才那可怕的想法。

丁雪进产房的那天,父亲咽了气。医院里处理后事无法脱身,陈经文赶回来的路上堵车了。

原本不该是今天生的,离预产期还有一周。是父亲临走时那一眼看得丁雪心惊,肚子就跟着作痛了。

公公婆婆医院,她在产房里折腾了五六个小时,医生出来说孕妇难产,要推上手术台剖,让家属再去预交的手术费。

丁雪隔着产房门听到公公说他们没带钱,医院的水平不行啊,这才几个小时,当初她生儿子时是折腾了一天一夜呢。

女人顺产好,医院不想着怎么帮助病人顺产就光想着坑病人的钱呢?

正是六月的天气,丁雪的全身都被汗湿了,听着这话她却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。

护士进来跟医生说了家属不配合,又问丁雪还有没有别的家属。丁雪已经疼得全身痉挛,她艰难地伸手,牙齿打颤地想要说话,却说不出。

助产医生说,“我们再努力帮她一下,再不行,手术费我就先替她垫付了。”产房门口她们也见多了这种事儿,可又总不能见死不救吧。

最终是母亲放心不下赶了过来,签了字交了费才推去剖了,不过是丁雪多受了一个多小时的疼而已。

陈经文赶回来时,丁雪已经做完了手术。剖腹产上了麻醉剂,出手术室时她被医生叫醒,昏昏沉沉间看到了陈经文。

婆婆张口就问是男是女,听到是女孩儿时叹了口气,似乎还想说什么被陈经文拉住了。

5

陈经文很喜欢女儿,小心翼翼地抱着,见丁雪醒了问她要吃什么喝什么。丁雪环顾一圈,公公婆婆都不在,母亲也不在,只有陈经文守夜。她顿时眼泪就下来了,陈经文问她怎么了。

丁雪哭够了才收住了眼泪,把公公婆婆在产房外的话说给了陈经文,“如果不是我妈来了,我可能就真的死在了产房里了。”

陈经文安慰了她,又责备了自己没有及时赶回来,见她不生气了。紧接着又开始替父母辩白,说他母亲的意思并不是不愿意掏钱,医院给坑了。

“都医院坑了?她就不怕一尸两命吗?”

她刚从产房出来,经历了九死一生给他生了个女儿,可没想到陈经文在这种时候心里居然想的还是怎么维护他母亲,丁雪觉得心都凉透了,她背过身不想再同他说话。

丁雪不知道那仅仅是个开头,她和婆婆相处的日子才刚刚开始。

按照风俗,出嫁的女儿是不能在娘家坐月子的。丁雪再不情愿也得住在婆婆家,那套两居室的房子,婆婆和公公在客厅打地铺,把那间推门就能碰到床的小次卧让给了丁雪。

陈经文还要工作,不可能一直陪着她,在她出院后的第三天就走了。

丁雪整日里就坐在那间小卧室的床上,炎热的夏日,坐月子无法开空调,只能打开窗子。产后虚弱和闷热让她一直出汗,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汗水里似的。

女儿阿宝有时候整夜哭,也不吃奶,她抱着怎么也哄不好。婆婆刚开始来得很积极,可有时候白天太过忙碌了就会睡得太沉听不到。

倒是公公似乎睡觉很浅,被孩子吵得睡不着时会叫醒婆婆,还会责骂婆婆两句,婆婆也从未还过口。可这却让丁雪有种负罪感,好像是她带不好孩子才让婆婆挨骂了。

丁雪第一次那么想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。她打电话跟陈经文说起时,陈经文安慰她说再等等,他们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家的。

那段时间陈经文的工作一定非常累,有时候和她视频说着话他就睡着了,丁雪不敢再给他增添压力。

但其实丁雪和婆婆的相处也不怎么愉快。一开始婆婆总给她炖各种下奶的汤,一碗接着一碗,喝得丁雪几次都跑去卫生间吐了。

被婆婆看见了,阴阳怪气地说老老小小一家子都是来折腾她的,丁雪想要解释,却见婆婆直接拎着锅把剩下的汤倒进了下水道里。

丁雪没忍住,和婆婆争论了几句,她们就吵了起来。

6

公公在客厅看电视没有出声,奶奶在主卧室里却骂骂咧咧地,说的什么方言丁雪也听不懂。

但她在这个家住了这段时间才明白了,奶奶大多数都是在骂婆婆,婆婆也不敢顶嘴,公公一直都是向着奶奶说话的。他们家不是相亲相爱,而是婆婆在委屈求全。

丁雪没跟陈经文说这些,因为她知道陈经文就算是知道了也是拉偏架护着婆婆的。

可陈经文却在跟她视频时主动提了这个事,让丁雪在家多体谅下婆婆。丁雪原本很同情婆婆在这个家的遭遇,可此刻她觉得陈经文仿佛就是另一个公公,而自己就要成为另一个婆婆那样的人。

丁雪忍住了想要跟他吵架的欲望挂断了电话。

出了月子后,母亲来看她,丁雪就抱着孩子回了母亲家里。有母亲帮忙带着孩子,丁雪能偶尔在院子的桂花树下闲坐一会儿,才感觉自己似乎终于从憋了很久的麻袋中透了口气。

父亲去世后,母亲的气色反而好了起来,开始有很多兴趣爱好,把院子里侍弄成了小菜园,还种上了海棠和桂花树。丁雪看着母亲就在想,婚姻到底给了她什么呢?

母亲在小菜园里忙碌着种菜的那一小块地方,曾经放置着父亲呼朋唤友喝酒的酒桌。

那时父亲总是醉醺醺的,除了骂人就是打人。母亲总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惹着了他。如今,母亲把父亲送走了,倒是落得个轻松自在。

可毕竟是不同的,母亲和父亲的婚姻几乎是没有感情可言的,父亲又是极度自私的人。

而她和陈经文,他们有那么多年的感情,陈经文也并非自私的人,以前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不是很好吗?

前段日子,她赌气不接陈经文的电话,他还专门跑回来看了她和孩子。等他们有了自己的家,尽量不和父母搅和在一起就会好了。

丁雪这样想着,房子似乎成了生活的唯一出口。于是那段时间,丁雪总是在视频通话的时候问陈经文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买房的愿望。

陈经文一开始总是安慰她说再等等。或许是同样的话说多了,陈经文自己也觉得无力。

终于在丁雪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问他时,陈经文说了实话,在他们攒钱的时候,林市的房价也一直在涨。说真的,他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攒够首付。

生活似乎一下子又陷入了没有出路的境地。丁雪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陈经文在骗她,只是用一个关于房子的幻想,欺骗她默默地把委屈咽进肚子里,欺骗她默默忍受然后变成像婆婆那样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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