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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12/8 15:2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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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樓夢

你有没有认真想过《红楼梦》是谁写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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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上」

囍爺今天玩点不一样的,抛开历史,从文本内容和叙事角度来分析一下《红楼梦》到底是谁写的?

这问题很复杂,咱们先明确三个概念。叙述行为、叙述主体和叙述层级。

NO.1叙述行为。简单来说也就是把《红楼梦》写下来的过程,这个很简单。

NO2.叙述主体。理解为谁讲了《红楼梦》这个故事就行,这里要注意的是,叙述主体和作者不能简单理解为同一个人。在作品中,实际上作者是在扮演叙述主体这个角色,而非真正的叙述者。即便是第一人称的“我”,在作品中的角色和现实中的角色也绝不相同。不过类似卢梭的《忏悔录》这种非虚构、自传性质的作品,可以理解为作者即为叙述主体。

NO3.叙述层级。不同的叙述主体的叙述层级完全不一样,这个层级主要依靠视角来区分。高层叙述能“看到”的范围比低层叙述要广阔很多。举个例子啊,《一千零一夜》,叙述者有两个,第一个是《一千零一夜》这个故事的叙述者,第二个是宰相的女儿,被叙述故事中的故事叙述者。第一个叙述者的叙述层级就是超叙述,宰相女儿是主叙述,负责讲述大部分故事,高层叙述对低层叙述来说是上帝视角。有点拗口,再举个例子,老和尚和小和尚还记得吧,老和尚讲故事这件事不断嵌套,第一个老和尚就是超叙述,后面故事中的老和尚就是次叙述。是不是理解了?

这玩意和《红楼梦》有啥关系?因为,红楼梦的叙述结构在全世界范围都是绝无仅有的。刚才说了,低层叙述是被叙述者,他对高层叙述应该是一无所知的,但是曹公是何等的人物,那是天才。规则什么的在天才面前也要退避三舍。于是乎,红楼梦里出现了低层叙述向超叙述侵入的行为,这就很有意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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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中」

《红楼梦》里面出现几个叙述者呢?作者自云、列位看官、石头、空空道人、曹雪芹、还有小说内曹雪芹笔下各个人物的叙述。在《红楼梦》里,叙述主体是不断变化的,相应的他们的叙述层级也有高低。有主叙述、向上的超叙述和向下的次叙述。

首先,作者自云和列为看官,这两个叙述者引出了下面的故事,毫无疑问是超叙述。石头是叙述者,空空道人接收了石头的叙述,曹雪芹完成了最后的编辑,实际上是三人共同完成了小说文本,算是复合叙述者,也就是主叙述。注意一下,这里的曹雪芹是指小说文本中出现的编撰者曹雪芹,现实中的作者囍爺会用曹公来说明。还有一层叙述比较明显,比如冷子兴演说荣国府、刘姥姥讲农家趣事、宝玉给林妹妹讲耗子精的故事等等,是故事中的故事,是次叙述者。也就是说,红楼梦里出现了两层超叙述,加上主叙述和次叙述,四个层次。是不是很复杂?

更复杂的在后面,《红梦楼》里出现了不止一次不同叙述层次相互渗透的情况。比如在小说结尾时,贾雨村介绍空空道人去悼红轩找“曹雪芹先生”,这已经超出石头的叙述范围了,就是说,低层叙述的视角侵入了高层叙述。还有一个全书关键的贾宝玉“梦游太虚境”,太虚境原本是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的世界,贾宝玉作为主叙述侵入超叙述。第十二回,跛足道人用“”风月宝鉴”给贾瑞治病;第一一七回,贾宝玉问癞和尚:“可是从太虚幻境而来?”

现在你还认为《红楼梦》是曹雪芹写的吗?

啥?石头开始讲故事了?曹雪芹是从空空道人那听来了石头记的故事?这石头整不好和孙悟空他妈是姐弟。你是不是在逗我?但是书中确实是这么写的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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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下」

如果历史没告诉你《红楼梦》的作者是曹公,那我们从文本下手,红楼梦的作者就是石头。所以这就是为啥《红楼梦》被称为《石头记》的原因。

至于曹公为什么这么安排,大概是为了营造“真亦假来假亦真”的氛围,才构造了这个复杂的叙述结构。这也能看出来曹公的笔力非凡,实非你我等凡人能够窥探。

像这种叙述分层、乃至叙述跨层的作品还有很多。比如离咱们比较近的有鲁迅的《狂人日记》和《祝福》,吴趼人的《二十年之目睹怪现状》,远的有枚乘的《七发》,司马相如的《子虚》《上林》,都是这种框架结构。诶,等会,赋好像不是用来叙事的?那推荐一下王度的《古镜记》和沈亚之的《异梦录》好了。现代的推荐莫言的《红高粱》和《酒国》。

外国的话,比如塞万提斯的《堂吉诃德》,薄伽丘的《十日谈》,艾米丽勃朗特的《呼啸山庄》。还有绝顶聪明的博尔赫斯的《死镜》,特别有意思的短篇小说。所以千万别惹作家,不然像博尔赫斯这种分分钟炸死你。

这种结构在其他作品也经常见到,比如皮兰德娄的戏剧《六个角色找作者》,伍迪艾伦的《开罗的紫玫瑰》。

量子文学,我是囍爺。

人民文学出版社《红楼梦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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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囍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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